江陵张茝衡女士绝命书题后
清 · 郑孝胥
逝者难自救,岂愿爱者俱。
生者甘自绝,告绝留此书。
此书谁能读?读之血模糊。
那堪示兄姊,况彼无母雏。
自谓命穷薄,舍生宁从夫。
未死忧见救,将死忧不殊。
引药更进食,力争在须臾。
毒酖反为美,天亲反为疏。
处置何周密,多方出不虞。
一瞑幸已达,智计人谁如?
嗟嗟彼女士,所守同腐儒。
知尔方厌世,举世非吾徒。
大义世所弃,至情世所迂。
尔云酷爱名,殉名安足娱。
尔兄善述哀,真实语不诬。
嗟尔手足情,悽悽一世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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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深春已晚,惆怅风雨集。
八股纵已亡,身受伏馀威。知君不忘故,得意还见思。
论画诗已工,画更出其右。
与君交已久,寂寞幸见存。
算好景、已届仙期,奈缘阻新秋,闺逢长夏。
索居亦已久,岂免怀朋俦。
解佩盖已迷,沉碑终自伐。
参差势已甚,决起意犹强。
时节虽已晏,梅柳幸欲放。
昌言风已微,钩党日愈新。